第53章 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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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們的餐廳》是一檔餐廳經營綜藝, 節目組在國外提前物色好餐廳場地,然後將明星嘉賓們丟過去,讓他們過去經營這家餐廳。
這一季的,節目組將餐廳地址選在了希臘聞名遐邇的聖托裏尼, 其隔壁的一個小鎮。
這是倪蘇第二次出國。
但上次飛往柏林時, 她突然得知自己入圍“最佳女主角”,心中記掛獎項根本就無心看風景。
這一次, 她身在一萬英尺之上, 近距離欣賞著天際星雲與朝霞交替, 居然才第一次體會到出國遠游的興奮感。
或許這次陪在身邊的人,姿態放松得宛如旅行,她的神經居然真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旁邊,蕭曼如將攝影機對準她:“小女孩第一次出國的反應真的太有趣了, 蘇蘇, 你和我的準女兒鐘杳真的很像。”
她一邊記錄倪蘇興奮的模樣,一邊道:“等《野蠻生長》上映後, 我讓她帶祁昱過來給咱們做免費的飛行嘉賓, 把杳杳正式介紹給你認識。說起來,他們第一次合作也是在徐風的電影呢,你和司欲將來說不定也是一段佳話。”
鐘杳這個名字,倪蘇已經聽過太多次, 她知道這個女孩正和蕭曼如的兒子祁昱地下戀愛。看得出來, 蕭影後很喜歡那個女孩,和自己提起她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女兒。
倪蘇本身也很期待認識一下鐘杳。
但此時此刻,她側頭,看向蕭影後的目光卻透露著些無奈:“飛行嘉賓很可以,我聽說過鐘杳的很多傳說, 也早就想認識她了。不過,我和司欲只是合作夥伴,蕭老師你舉著攝像機就別亂八卦,否則節目播出你小心人設崩塌。”
“那又如何,明星的人設就是用來崩的。”蕭曼如完全不在意,坦言道,“不過你安心,這段視頻不會播,只作為我的個人私藏。”
她不僅拍倪蘇,還湊過來跟她合拍:“當初杳杳第一次出國,是跟祁昱一起,我根本沒機會看小姑娘那小臉興奮的樣子,正好你今天替我圓夢。來蘇蘇,s.mile。”
仗著頭等艙內沒有節目組的攝像頭,蕭曼如簡直放飛自我,活脫脫一個帶女兒第一次出國游玩的老母親寵溺模樣。
即便倪蘇早在《野蠻生長》劇組和簽約之時,便知道這位前輩隨心所欲,和外界所傳天差地別。但在登機見識過她私下完全放開的樣子後,她還是震驚到無以覆加。
蕭曼如豈止是沒有傳奇影後的架子,她根本連一般明星的架子都沒有。
倪蘇和她搭乘同一班飛機,仿佛見到了以前同學口中,逼迫自己在旅行途中不斷合影打卡的媽媽。在過去的所有時光中,倪蘇都不曾體會過別人口中描述的那種“嫌棄卻親昵”的親情,她無法想象。
直至今日,自己居然會從一個傳奇影後身上感受到。
意外地,倪蘇竟不排斥。
她無奈地看蕭曼如一眼,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攝影機,揚唇笑開。
旅程才剛剛開始,倪蘇就已經確定:參加這檔綜藝錄制,是自己做過的最正確的事。
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,倪蘇和蕭曼如終於抵達聖托裏尼的機場。
節目組為了拍攝所有嘉賓一起抵達餐廳的鏡頭素材,給他們買的機票時間都差異不大,她們來到行李提取處時,才發現另外三位嘉賓也已等候於此。
“倪蘇!蕭老師!”
司欲早在出發前就被某位死黨交代過,這趟旅行務必好好照顧倪蘇,所以他第一個沖過去迎接。
他為他們引薦另外兩個嘉賓:“這位是我們的大廚李樹仁,這位今年最紅的偶像劇女王就不用我介紹了吧?”
女頂流趙以寧瞪他一眼,趕緊到蕭曼如身邊自我介紹:“蕭老師您別聽司欲胡說,我是演員趙以寧,很榮幸能和你一起錄節目。”
蕭曼如並不端姿態,禮貌回應:“你好以寧,別這麽生份,之後叫我曼如姐就行。”
倪蘇也知道趙以寧,她的電視劇《佳人攻略》去年大爆,當時自己身邊有不少工作人員都在追。
如果說倪蘇是去年電影圈最亮眼的人,那麽,趙以寧就是電視劇界的她。而且,電視劇播放周期長受眾更廣,事實上趙以寧的爆紅程度還遠超倪蘇。
不同的是,倪蘇才剛入行一年多,而趙以寧從網劇女配往上攀爬已出道多年。
因此,倪蘇沒有等她走向自己,而是主動過去問好:“你好以寧,我是倪蘇。我是第一次錄綜藝,之後可能要麻煩以寧姐多帶帶我。”
趙以寧對倪蘇這個最年輕的國際影後,當然也並不陌生。
她們去年同時出圈走紅,一個影圈一個視圈,年初的各種晚會早已隔空交匯無數次。其實趙以寧自己靠電視劇更出圈一點,連媽媽輩的人都能說出她的名字,她的微博2000多萬粉絲,而倪蘇現在也不過三四百萬。
然而,幾乎她們同框的所有晚會現場,倪蘇紅毯順序、會場座位卻都在趙以寧前面。
在娛樂圈,似乎“電影咖”永遠都比演電視劇的高貴。
不過,在趙以寧看來能把電視劇演到巔峰,並不比國際影後差。她沒有進影圈的熊熊野心,因此對待倪蘇也就收起了對待蕭曼如的尊敬。
趙以寧握住倪蘇的手,禮貌而客套:“沒有沒有,我也是第一次在綜藝做常駐嘉賓,大家共同進步。”
幾人又分別和李大廚互相認識,托運的行李便到了。
司欲和李大廚作為男士,自然主動上前幫忙,結果——五件、八件、十五件……他們行李件數越數越多,最後居然總共數出21件!
第一次和這麽女嘉賓共同錄綜藝的司欲懵了:“姐姐們,我們行李是不是拿錯了?”否則怎麽可能5個人數出21件行李來!
結果嘉賓們上來清點箱子,發現居然沒錯:
蕭曼如帶了6件行李,趙以寧帶了5件,就連倪蘇和李大廚都各帶了4件,只有司欲自己只帶了倆。
這麽多箱子除了李大廚的刀具箱,有一大半都是超大行李箱,司欲已經提前開始頭皮發麻。
因為李大廚今年也40多了,廚師的雙手又得保護好,估計從現在到酒店就全是他一個人的活兒……
不過,確實也不好讓女孩子搬上搬下,司欲覺得這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該承擔的。
他瞄一眼已經懟過來的攝像,又瞥向明明什麽事都沒有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攝制助理,無需交流,便知道他們肯定不會上前幫忙。
司欲知道,這是已經開始錄素材了,節目組絕對指、望、不、上!
不就是綜藝感麽,司欲想,哥分分鐘給你到位。
於是,他心中微微嘆氣,面上卻喜感地舉起手臂道:“OK,今天就讓我這個18K純爺們向你們展示下什麽叫驚人臂力!”
卻不料,倪蘇在這時挺身而出說:“我跟你一起搬吧,否則這麽多箱子得弄很久,我們擋在機場這兒太久也不好。”
“不用不用!”司欲特意被路乘風叮囑過,當然不可能讓倪蘇幹體力活,“我一個人完全搞得定,箱子這麽重,你們萬一閃著腰啊什麽的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們女孩子就都負責美美的就OK。”司欲為了攔住倪蘇,立刻彎腰去提最大那個箱子。
結果——居然沒提動!
場面一時非常尷尬,所有人齊齊憋笑看著司欲,他都可以想象這段播出後自己將被觀眾如何無情地嘲笑。
還是李大廚趕緊在這時上前幫忙道:“還是我們一起來吧。”
倪蘇沒忍住笑了笑,她也不再多費口舌,二話不說直接單手拎起旁邊的另一個行李箱。而後,輕輕松松,毫無障礙地將其放到了行李推車上。
“司欲弟弟,姐進娛樂圈打工前扛過水泥袋的,這點行李不在話下。”她拍拍少年的肩,語重心長地道,“別逞強,人多力量大,我們一起搬。”
力量輸給女生,司欲的臉瞬間爆紅,而身體也在這一瞬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。
他哼哧哼哧一邊搬行李一邊瘋狂解釋:“我剛剛就是低估了箱子的重量而已……我也天天健身的好吧!”
倪蘇笑而不語,司欲便更賣力,兩人看起來居然十分有CP感,跟拍攝像的鏡頭不由對準他們兩人狂拍。
而一旁觀望的蕭曼如,深藏功與名的笑了笑。
她覺得倪蘇有剛才“搬水泥”的鏡頭和段子都差不多了,便也不繼續杵著做老佛爺。
“以寧。”她提醒身邊的另一個女孩,“我們也一起上去幫忙,別讓這些男孩子看輕了。”
趙以寧微怔了怔。
她這些年走到哪裏都有助理幫忙搬行李,還從來沒親自動過手,蕭曼如地位這麽高,她以為對方更是要做甩手掌櫃才對。冷不丁被下達搬行李的任務,她有些懵。
主要是趙以寧以為今天不會有太多拍攝任務,穿了身短裙和高跟鞋,其實不太方便頻繁蹲下又起身。
可蕭曼如都發話了,她這個後輩也不好太矯情……
趙以寧正打算心一橫不管了,卻聽倪蘇說:“以寧穿裙子不太方便搬,曼如姐你們可以先把行李往停車場推。”
“蘇蘇你好貼心!”她瞬間如蒙大赦,不等蕭曼如開口,便率先推著一車出發。
蕭曼如只好讓倪蘇小心點別閃著腰,便跟著趙以寧過去了。
從機場到小島還需一個多小時,一群明星們久未做體力活,搬了這麽多行李都焉在車上閉目休養。
唯有司欲這個年輕男孩,一直拿著手機啪啪打字。
“我們的18K純爺們精力是不錯啊。”跟拍助理示意攝像把鏡頭懟過去,“讓我們看看司欲玩什麽呢?”
司欲卻做賊般把手機扣在胸膛,他極度排斥地說:“商業機密,去去去,不能拍!”
“和經紀人聊天兒呢?”跟拍助理問。
司欲輕輕頷首,實則立刻給路乘風回去消息。
原來,根本不是什麽經紀人,而是路乘風關切地發來了信息:
【你們綜藝今天是不是開始錄了?】
【倪蘇第一次錄綜藝,你多照顧著點她,最好讓她體驗到你們大集體的溫暖。】
【體力活、臟活、累活,你積極點。】
這人都第二次特意來說這事了,司欲直接槽他:
【哥,不然我走換你來(真誠)】
當然吐槽歸吐槽,司欲為了讓朋友放心,還是補充一句:
【放一百二十個心吧,我們好著呢!】
路乘風應該在忙,沒有再回覆消息,而司欲很快也顧不上這個了,因為他忽然發現行李的事兒還沒完!
他們忽視了聖托尼裏島的地形,這裏錯落的圓頂建築世界聞名,而這裏的臺階也多到令人心碎。
《我們的餐廳》這一季,為他們物色的餐廳和入住酒店是獨棟樓。然而,餐廳在靠近大海的樓下,房間卻在樓上。這意味著,他們將必須將21件行李搬上樓。
這樣大的工程量,連趙以寧也不好意思再偷懶,直接先上樓換了衣服來幫忙。
最後,他們光搬行李就花了近一個小時。
等五位合夥人到樓下餐廳集合時,人人都倒在露臺沙發上,連夕陽美景都無心欣賞。
司欲癱軟著調侃:“你們都扛了些啥,不會是在國內直接搬了個中餐廳過來吧?”
“我帶了火鍋底料、速食、五香八角調料和一些幹貨。”倪蘇認真地說,“到國外開中餐廳,我腦子裏第一想法就是火鍋,所以直接扛了一箱過來。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直接做火鍋店,對外國人有吸引力,而且備菜和上菜都方便,我們五個人應對綽綽有餘。”
???
司欲一臉驚訝地看向倪蘇:“所以來之前,你就已經構想好了怎麽開這個餐廳是嗎?!”
倪蘇一本正經地點頭:“嗯,我看了節目的前三季。基本上最大的問題就是,人手少嘉賓對餐飲業又不了解,經常導致客滿卻上菜極其緩慢進而引起顧客不滿的問題。如果我們改變策略,直接做火鍋餐廳,這個問題就將不再是問題。”
她完全沒把這當做綜藝,像一個真正的創業者那般分析:“做火鍋其實很簡單,最重要的就是底料香。咱們有李大廚,炒料不成問題,而且我們可以多樣化,川辣、番茄、菌湯,甚至是因地制宜在海邊弄點海鮮鍋;然後火鍋備菜只需原食材就行,根本不存在上菜慢的問題;至於備菜的數量,我們完全可以試營業一天,看看顧客偏好再決定;最後就是市場客源,據我了解隔壁聖托裏尼是旅游天堂,中國火鍋聲名在外,我們到隔壁打點廣告暢銷絕對不是問題!”
《我們的餐廳》前幾季,廚師和明星嘉賓都累得苦不堪言。常常後廚做菜都累癱了,結果上菜時還是漏洞百出,前臺每天得跟顧客說一萬句對不起。
在座的各位做功課時深有感觸,因此,倪蘇構想的藍圖便顯得極其誘人。
尤其是李大廚,他聽說朋友本來從國宴辭職來做節目,本以為會輕松一些,沒想到一檔綜藝錄完朋友直接收拾包袱回到國宴的懷抱了!
他當然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麽累,第一個舉手讚同倪蘇:“不錯,小倪這個建議特別好!我們中國火鍋博大精深,的確值得發揚光大。”
“是很靈性。”蕭曼如本就抱著度假想法,便更是支持,立刻劃開手機道,“我們明天備菜,後天拉客,大後天用蘇蘇的庫存試營業。四五天後,我們的第一期飛行嘉賓也該到了,我現在就和策劃溝通,直接讓每期飛行嘉賓人|肉帶貨過來。”
司欲想到天天有火鍋吃,也忍不住搓手,立刻攛掇倪蘇拆一包他們今晚合夥人試吃。
人人都對倪蘇的這個建議讚不絕絕口,除了女頂流趙以寧。
趙以寧從小網劇拍到宮廷大戲,厚積薄發終於爆紅,比誰都明白“矛盾”的重要性。
有攝像頭拍攝,她不太方便明說,便在幾人的微信群裏發消息詢問:
【開火鍋店是會輕松方便許多,但我們的綜藝看點會不會就少了許多啦?】
【咱們畢竟不是真創業開店,是不是也該考慮點節目效果呢?】
【策劃組應該也不會同意吧?】
要知道《我們的餐廳》這個策劃組,之所以被無數人詬病“愛撕逼”、“戾氣大”,卻依舊能做出這麽多長紅的綜藝,靠的就是那些綜藝上的矛盾爆點。
就像狗血劇一樣,觀眾們罵歸罵,可到點兒了卻依舊會實誠地打開觀看。
倪蘇高中就曾在飯店打過短工,對餐廳運營還算有一點了解,此時此刻已經在跟李大廚討論起開店細節,她根本就沒有看手機。
倒是司欲這個從小混跡娛樂圈的富二代,對這些一竅不通,開小差的時候看到了趙以寧的信息。
他就坐在倪蘇的旁邊,沒多想便拿著手機碰了碰倪蘇的肩膀道:“倪蘇,看看這個。”
司欲現在和倪蘇的關系不錯,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,根本就沒想太多。
結果,坐在他對面的蕭曼如卻揚眉問:“小司,和蘇蘇說什麽秘密呢,我們不能聽啊?”
蕭影後笑得暧昧,司欲意識到他的動作可能有些過分親昵了,立刻彈開道:“我不是我沒有!我只是給倪蘇看以寧姐發的消息。”
趙以寧粉絲多,倪蘇今天完全壓過她的風頭,她現在又在群裏說這種話,司欲有點怕節目播出之後被帶節奏,才想著提醒下倪蘇。
“我們不是正開會麽?”蕭曼如狐疑問,“還在群裏發什麽消息?”
趙以寧:……
她雖然沒做過常駐MC,但好歹飛行嘉賓的經驗非常豐富,哪有他們這樣看都不看直接把私下消息擺到臺面來說的?!
蕭曼如天不怕地不怕地,萬一她當場把策劃叫過來討論“節目效果”怎麽辦?那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!
思及此,趙以寧心一橫直白道:“沒什麽啦蕭老師,我就是覺得只做火鍋的話,有點太浪費李大廚的手藝了。而且,我們大中華八大菜系,既然來國外做餐廳,觀眾們應該也願意看到我們展示更多吧?”
反正氣氛都已經些許尷尬,不如就讓她親自把節目效果拉起來!
前幾季嘉賓都那麽拼,沒道理輪到他們,就想著偷懶取巧。趙以寧想,自己這都是為了更好的弘揚祖國美食,更是為了綜藝效果,就算播出去也不怕!
趙以寧一句話,打破了其餘四位嘉賓的幻想,現場登時陷入沈默。
最後反而是提議開火鍋店的倪蘇讚同了她。
“做八大菜系特色餐廳麽?似乎也不錯。”倪蘇邊思考邊說,“那我們可以在把名氣打起來後,弄精致一點搞預約制,這個風格好像和聖托裏尼的浪漫氣質也很貼合。”
她給予趙以寧肯定:“我覺得以寧的提議也很好,開會嘛,大家可以都多提點建議,咱們集思廣益。”
倪蘇其實是在幫趙以寧說話,順便緩和氣氛,但趙以寧卻對她這種領導式發言的口吻不喜歡。
她笑了笑,狀似真誠地道:“蘇蘇,我發現你領導力蠻強的。這一季好像是自己選店長,我覺得你特別合適誒!”
蕭曼如這個大前輩還在這兒,倪蘇一個新人怎麽可能越權做店長?
倪蘇睨趙以寧一眼,察覺到一絲不對味。
她理所當然地回:“店長當然是曼如姐來做,她的經驗和閱歷肯定遠在我之上。不過——”倪蘇也不假謙虛,緊接著說,“我這個人執行力是還蠻強的,我可以自薦做店長的副手。”
“可以嗎?曼如姐。”倪蘇順勢就把這話題往下聊。
蕭曼如掃完趙以寧發的消息,慢悠悠放下手機回:“我可不倚老賣老,既然節目組說投票,那我們就嚴格按流程來。”
幾人立刻開始無記名投票,結果自然是蕭曼如高票當選。
她這才願意擔任店長,開始統籌安排:“這樣,既然大家對開一家什麽樣的餐廳有分歧,不如我們趁今天修整的時間,出去考察下當地市場。順便,也去別家餐廳吃一頓,看看他們的市場定價如何?”
這是再合理不過的安排,自然全票通過。
然而——節目組一如上季般無情,給予他們的啟動資金依舊為零。
所有嘉賓們在節目錄制期間,禁止使用私人資金,公款啟動資金又為零,意味著他們在開餐廳前還要先自主賺點錢。至少,他們的晚飯錢,和開業前的食材錢必須給賺到。
於是,蕭曼如和趙以寧的幾大包行李便派上了用場。
原來她們早知道節目組曾搞過這樣的幺蛾子,所以特意帶了些中國禮品過來換錢,就防著節目組這一手呢。
反正節目組也只是想拍他們搞錢的素材,方法和上一季重覆無所謂,只要過程不同就行。
當蕭曼如和趙以寧把自己帶的禮品拿出來,商討著要換些什麽食材時,倪蘇卻覺得非常可惜。這些禮盒一看就價值不菲,但以物換物他們無論如何都落了下乘,勢必得折價。
沈吟片刻,她突然問:
她突然問:“我有一個賺錢的主意,大家願意相信我嗎?”
“什麽主意?”蕭曼如問。
倪蘇:“擺攤!”
她懇求道:“明天早上我去隔壁聖托裏尼擺攤,你們去調研下市場,咨詢物價、摸清當地人就餐時間之類的可以嗎?”
趙以寧本來想說倒賣可能不太好,但蕭曼如卻一口答應了。
影後十分縱容倪蘇:“行啊,就給我副手個機會。”
蕭曼如最後將禮品分成三份,一份給倪蘇和司欲去擺攤,一份她和趙以寧、李大廚帶著去以物換物,而另一份留待餐廳以備不時之需。
做完這些部署,他們這晚隨便吃了點簡餐便早早休息。
倪蘇為了自己的擺攤大計,保留精力,第一個躺下。
而正是這時,住在她隔壁的司欲,手機開始瘋狂震動。
是路乘風又給他發來信息:
【你們今天錄制結束了嗎?倪蘇習慣綜藝的氛圍嗎?】
【她性格耿直,有沒有和其他嘉賓起沖突?】
而這個男人,已經在節目組官宣時交代過他一次,又在出發抵達時分別叮囑過一次要好好關照倪蘇。
司欲簡直不知道路乘風這是抽什麽風。
畢竟,他從前根本就不是這麽話嘮又操心的性格,即便他喜歡倪蘇,司欲也覺得他這樣太誇張了點!
又一條詢問細節的信息發來,司欲忍無可忍地回覆:
【大哥,我們今天才剛到,能發生什麽事?】
【放心吧,你未來女朋友說她曾徒手扛過水泥,今天扛行李比我還輕松,不需要別人罩!】
【求你了把那個高冷的三金影帝路乘風放回來吧!】
刷刷兩條消息發過去,世界瞬間清凈了。
司欲以為路乘風終於放心,決定就此消停。卻不料,不多時對方又發過來一條:
【那你註意別拖她後腿。】
司欲:……
他屏蔽路乘風,並且在夢裏問候了對方八百遍。
不過,翌日。
當司欲跟隨倪蘇去聖托裏尼擺攤,發現她主要售賣的居然不是特色禮品,而是變魔法般地從箱子裏拿出做蛋烘糕的工具,又去店裏租來個小爐子時,他差點當場跪下。
五月的聖托裏尼正是旺季,這裏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,其中自然不乏中國游客。
這座小島的旺季,可謂人山人海,浪漫直接打個對折。前往藍色圓頂教堂的游客排起長隊,正午的時候太陽火辣,人來人往的游客都叫苦不疊。
他們饑腸轆轆的等待和歸來,體驗實在稱不上好,然而這卻給了倪蘇無限的機會。
她的蛋烘糕小攤便支在去圓頂教堂的必經之路,而且就在一家冰飲店旁邊,她以中國特色禮物為吸引人的噱頭,實則行賣蛋烘糕之事。
經烈日暴曬後的游客,幾乎都會在這兒買冰飲,當熱意得到紓解,饑餓的他們自然也願意再花上2歐品嘗一個中國特色小吃。
司欲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一圈又一圈的游客包圍,而盒子裏的錢飛速增多,倪蘇一個人賺的錢撐起全部,連帶著蕭曼如他們那邊都不用再費勁的以物換物。
冷不丁變成餐廳的頂梁柱,他驚訝得下巴都快脫臼。
到傍晚,兩人收攤之時,司欲忍不住給路乘風發信息:
【哥,您真的多慮了,我看接下來的一個月多半是倪蘇要罩著我了……!】
或許倪蘇因不曾錄制過綜藝,不太會營造效果,但她賺錢的能力和任務執行力真的強到可怕。原本,開業前的原始資金累積是大難題,在她手裏居然以這種方式輕松解決了。
霎時間,節目組設置的“采購資金矛盾”、“財務的捉襟見肘與大廚花錢的大手大腳”這些挫折,通通都迎刃而解。
兩天時間過去,倪蘇他們的店都快開張了,然而剪輯組那邊卻仍覺得節目爆點有點不夠。因為邀請了倪蘇這個bug,嘉賓們的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,節目組還是希望他們多少能遭遇點挫折,以吊起觀眾的胃口和期待。
既然嘉賓任務這邊玩不了難度,他們便打算從顧客這兒入手了!
不過,他們這檔節目打算像周播劇那樣,拍一周播一周,以及時獲得觀眾的反饋。
所以即便素材還不太夠,剪輯組還是先出了版本“倪蘇和趙以寧開會暗湧”的預告。
在倪蘇他們餐廳正式營業的第一天,節目組安插的“奇葩顧客”已就位。
而也是這一天,戛納電影節迎來了最後的頒獎典禮。
《我們的餐廳》節目組知道倪蘇和文穎之間的較量,便也幹脆挑在這一天,放出了第一期節目的預告。
作者有話要說: 趙以寧:我是來搞綜藝的!
蘇蘇:我是來創業的!
蕭影後:我是來體驗和女兒度假是何感受的!
司欲:我是來躺贏的[鹹魚癱
路老師:我是活在手機的第六位嘉賓(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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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倪蘇第二次出國。
但上次飛往柏林時, 她突然得知自己入圍“最佳女主角”,心中記掛獎項根本就無心看風景。
這一次, 她身在一萬英尺之上, 近距離欣賞著天際星雲與朝霞交替, 居然才第一次體會到出國遠游的興奮感。
或許這次陪在身邊的人,姿態放松得宛如旅行,她的神經居然真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。
旁邊,蕭曼如將攝影機對準她:“小女孩第一次出國的反應真的太有趣了, 蘇蘇, 你和我的準女兒鐘杳真的很像。”
她一邊記錄倪蘇興奮的模樣,一邊道:“等《野蠻生長》上映後, 我讓她帶祁昱過來給咱們做免費的飛行嘉賓, 把杳杳正式介紹給你認識。說起來,他們第一次合作也是在徐風的電影呢,你和司欲將來說不定也是一段佳話。”
鐘杳這個名字,倪蘇已經聽過太多次, 她知道這個女孩正和蕭曼如的兒子祁昱地下戀愛。看得出來, 蕭影後很喜歡那個女孩,和自己提起她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女兒。
倪蘇本身也很期待認識一下鐘杳。
但此時此刻,她側頭,看向蕭影後的目光卻透露著些無奈:“飛行嘉賓很可以,我聽說過鐘杳的很多傳說, 也早就想認識她了。不過,我和司欲只是合作夥伴,蕭老師你舉著攝像機就別亂八卦,否則節目播出你小心人設崩塌。”
“那又如何,明星的人設就是用來崩的。”蕭曼如完全不在意,坦言道,“不過你安心,這段視頻不會播,只作為我的個人私藏。”
她不僅拍倪蘇,還湊過來跟她合拍:“當初杳杳第一次出國,是跟祁昱一起,我根本沒機會看小姑娘那小臉興奮的樣子,正好你今天替我圓夢。來蘇蘇,s.mile。”
仗著頭等艙內沒有節目組的攝像頭,蕭曼如簡直放飛自我,活脫脫一個帶女兒第一次出國游玩的老母親寵溺模樣。
即便倪蘇早在《野蠻生長》劇組和簽約之時,便知道這位前輩隨心所欲,和外界所傳天差地別。但在登機見識過她私下完全放開的樣子後,她還是震驚到無以覆加。
蕭曼如豈止是沒有傳奇影後的架子,她根本連一般明星的架子都沒有。
倪蘇和她搭乘同一班飛機,仿佛見到了以前同學口中,逼迫自己在旅行途中不斷合影打卡的媽媽。在過去的所有時光中,倪蘇都不曾體會過別人口中描述的那種“嫌棄卻親昵”的親情,她無法想象。
直至今日,自己居然會從一個傳奇影後身上感受到。
意外地,倪蘇竟不排斥。
她無奈地看蕭曼如一眼,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攝影機,揚唇笑開。
旅程才剛剛開始,倪蘇就已經確定:參加這檔綜藝錄制,是自己做過的最正確的事。
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,倪蘇和蕭曼如終於抵達聖托裏尼的機場。
節目組為了拍攝所有嘉賓一起抵達餐廳的鏡頭素材,給他們買的機票時間都差異不大,她們來到行李提取處時,才發現另外三位嘉賓也已等候於此。
“倪蘇!蕭老師!”
司欲早在出發前就被某位死黨交代過,這趟旅行務必好好照顧倪蘇,所以他第一個沖過去迎接。
他為他們引薦另外兩個嘉賓:“這位是我們的大廚李樹仁,這位今年最紅的偶像劇女王就不用我介紹了吧?”
女頂流趙以寧瞪他一眼,趕緊到蕭曼如身邊自我介紹:“蕭老師您別聽司欲胡說,我是演員趙以寧,很榮幸能和你一起錄節目。”
蕭曼如並不端姿態,禮貌回應:“你好以寧,別這麽生份,之後叫我曼如姐就行。”
倪蘇也知道趙以寧,她的電視劇《佳人攻略》去年大爆,當時自己身邊有不少工作人員都在追。
如果說倪蘇是去年電影圈最亮眼的人,那麽,趙以寧就是電視劇界的她。而且,電視劇播放周期長受眾更廣,事實上趙以寧的爆紅程度還遠超倪蘇。
不同的是,倪蘇才剛入行一年多,而趙以寧從網劇女配往上攀爬已出道多年。
因此,倪蘇沒有等她走向自己,而是主動過去問好:“你好以寧,我是倪蘇。我是第一次錄綜藝,之後可能要麻煩以寧姐多帶帶我。”
趙以寧對倪蘇這個最年輕的國際影後,當然也並不陌生。
她們去年同時出圈走紅,一個影圈一個視圈,年初的各種晚會早已隔空交匯無數次。其實趙以寧自己靠電視劇更出圈一點,連媽媽輩的人都能說出她的名字,她的微博2000多萬粉絲,而倪蘇現在也不過三四百萬。
然而,幾乎她們同框的所有晚會現場,倪蘇紅毯順序、會場座位卻都在趙以寧前面。
在娛樂圈,似乎“電影咖”永遠都比演電視劇的高貴。
不過,在趙以寧看來能把電視劇演到巔峰,並不比國際影後差。她沒有進影圈的熊熊野心,因此對待倪蘇也就收起了對待蕭曼如的尊敬。
趙以寧握住倪蘇的手,禮貌而客套:“沒有沒有,我也是第一次在綜藝做常駐嘉賓,大家共同進步。”
幾人又分別和李大廚互相認識,托運的行李便到了。
司欲和李大廚作為男士,自然主動上前幫忙,結果——五件、八件、十五件……他們行李件數越數越多,最後居然總共數出21件!
第一次和這麽女嘉賓共同錄綜藝的司欲懵了:“姐姐們,我們行李是不是拿錯了?”否則怎麽可能5個人數出21件行李來!
結果嘉賓們上來清點箱子,發現居然沒錯:
蕭曼如帶了6件行李,趙以寧帶了5件,就連倪蘇和李大廚都各帶了4件,只有司欲自己只帶了倆。
這麽多箱子除了李大廚的刀具箱,有一大半都是超大行李箱,司欲已經提前開始頭皮發麻。
因為李大廚今年也40多了,廚師的雙手又得保護好,估計從現在到酒店就全是他一個人的活兒……
不過,確實也不好讓女孩子搬上搬下,司欲覺得這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該承擔的。
他瞄一眼已經懟過來的攝像,又瞥向明明什麽事都沒有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攝制助理,無需交流,便知道他們肯定不會上前幫忙。
司欲知道,這是已經開始錄素材了,節目組絕對指、望、不、上!
不就是綜藝感麽,司欲想,哥分分鐘給你到位。
於是,他心中微微嘆氣,面上卻喜感地舉起手臂道:“OK,今天就讓我這個18K純爺們向你們展示下什麽叫驚人臂力!”
卻不料,倪蘇在這時挺身而出說:“我跟你一起搬吧,否則這麽多箱子得弄很久,我們擋在機場這兒太久也不好。”
“不用不用!”司欲特意被路乘風叮囑過,當然不可能讓倪蘇幹體力活,“我一個人完全搞得定,箱子這麽重,你們萬一閃著腰啊什麽的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們女孩子就都負責美美的就OK。”司欲為了攔住倪蘇,立刻彎腰去提最大那個箱子。
結果——居然沒提動!
場面一時非常尷尬,所有人齊齊憋笑看著司欲,他都可以想象這段播出後自己將被觀眾如何無情地嘲笑。
還是李大廚趕緊在這時上前幫忙道:“還是我們一起來吧。”
倪蘇沒忍住笑了笑,她也不再多費口舌,二話不說直接單手拎起旁邊的另一個行李箱。而後,輕輕松松,毫無障礙地將其放到了行李推車上。
“司欲弟弟,姐進娛樂圈打工前扛過水泥袋的,這點行李不在話下。”她拍拍少年的肩,語重心長地道,“別逞強,人多力量大,我們一起搬。”
力量輸給女生,司欲的臉瞬間爆紅,而身體也在這一瞬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。
他哼哧哼哧一邊搬行李一邊瘋狂解釋:“我剛剛就是低估了箱子的重量而已……我也天天健身的好吧!”
倪蘇笑而不語,司欲便更賣力,兩人看起來居然十分有CP感,跟拍攝像的鏡頭不由對準他們兩人狂拍。
而一旁觀望的蕭曼如,深藏功與名的笑了笑。
她覺得倪蘇有剛才“搬水泥”的鏡頭和段子都差不多了,便也不繼續杵著做老佛爺。
“以寧。”她提醒身邊的另一個女孩,“我們也一起上去幫忙,別讓這些男孩子看輕了。”
趙以寧微怔了怔。
她這些年走到哪裏都有助理幫忙搬行李,還從來沒親自動過手,蕭曼如地位這麽高,她以為對方更是要做甩手掌櫃才對。冷不丁被下達搬行李的任務,她有些懵。
主要是趙以寧以為今天不會有太多拍攝任務,穿了身短裙和高跟鞋,其實不太方便頻繁蹲下又起身。
可蕭曼如都發話了,她這個後輩也不好太矯情……
趙以寧正打算心一橫不管了,卻聽倪蘇說:“以寧穿裙子不太方便搬,曼如姐你們可以先把行李往停車場推。”
“蘇蘇你好貼心!”她瞬間如蒙大赦,不等蕭曼如開口,便率先推著一車出發。
蕭曼如只好讓倪蘇小心點別閃著腰,便跟著趙以寧過去了。
從機場到小島還需一個多小時,一群明星們久未做體力活,搬了這麽多行李都焉在車上閉目休養。
唯有司欲這個年輕男孩,一直拿著手機啪啪打字。
“我們的18K純爺們精力是不錯啊。”跟拍助理示意攝像把鏡頭懟過去,“讓我們看看司欲玩什麽呢?”
司欲卻做賊般把手機扣在胸膛,他極度排斥地說:“商業機密,去去去,不能拍!”
“和經紀人聊天兒呢?”跟拍助理問。
司欲輕輕頷首,實則立刻給路乘風回去消息。
原來,根本不是什麽經紀人,而是路乘風關切地發來了信息:
【你們綜藝今天是不是開始錄了?】
【倪蘇第一次錄綜藝,你多照顧著點她,最好讓她體驗到你們大集體的溫暖。】
【體力活、臟活、累活,你積極點。】
這人都第二次特意來說這事了,司欲直接槽他:
【哥,不然我走換你來(真誠)】
當然吐槽歸吐槽,司欲為了讓朋友放心,還是補充一句:
【放一百二十個心吧,我們好著呢!】
路乘風應該在忙,沒有再回覆消息,而司欲很快也顧不上這個了,因為他忽然發現行李的事兒還沒完!
他們忽視了聖托尼裏島的地形,這裏錯落的圓頂建築世界聞名,而這裏的臺階也多到令人心碎。
《我們的餐廳》這一季,為他們物色的餐廳和入住酒店是獨棟樓。然而,餐廳在靠近大海的樓下,房間卻在樓上。這意味著,他們將必須將21件行李搬上樓。
這樣大的工程量,連趙以寧也不好意思再偷懶,直接先上樓換了衣服來幫忙。
最後,他們光搬行李就花了近一個小時。
等五位合夥人到樓下餐廳集合時,人人都倒在露臺沙發上,連夕陽美景都無心欣賞。
司欲癱軟著調侃:“你們都扛了些啥,不會是在國內直接搬了個中餐廳過來吧?”
“我帶了火鍋底料、速食、五香八角調料和一些幹貨。”倪蘇認真地說,“到國外開中餐廳,我腦子裏第一想法就是火鍋,所以直接扛了一箱過來。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直接做火鍋店,對外國人有吸引力,而且備菜和上菜都方便,我們五個人應對綽綽有餘。”
???
司欲一臉驚訝地看向倪蘇:“所以來之前,你就已經構想好了怎麽開這個餐廳是嗎?!”
倪蘇一本正經地點頭:“嗯,我看了節目的前三季。基本上最大的問題就是,人手少嘉賓對餐飲業又不了解,經常導致客滿卻上菜極其緩慢進而引起顧客不滿的問題。如果我們改變策略,直接做火鍋餐廳,這個問題就將不再是問題。”
她完全沒把這當做綜藝,像一個真正的創業者那般分析:“做火鍋其實很簡單,最重要的就是底料香。咱們有李大廚,炒料不成問題,而且我們可以多樣化,川辣、番茄、菌湯,甚至是因地制宜在海邊弄點海鮮鍋;然後火鍋備菜只需原食材就行,根本不存在上菜慢的問題;至於備菜的數量,我們完全可以試營業一天,看看顧客偏好再決定;最後就是市場客源,據我了解隔壁聖托裏尼是旅游天堂,中國火鍋聲名在外,我們到隔壁打點廣告暢銷絕對不是問題!”
《我們的餐廳》前幾季,廚師和明星嘉賓都累得苦不堪言。常常後廚做菜都累癱了,結果上菜時還是漏洞百出,前臺每天得跟顧客說一萬句對不起。
在座的各位做功課時深有感觸,因此,倪蘇構想的藍圖便顯得極其誘人。
尤其是李大廚,他聽說朋友本來從國宴辭職來做節目,本以為會輕松一些,沒想到一檔綜藝錄完朋友直接收拾包袱回到國宴的懷抱了!
他當然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麽累,第一個舉手讚同倪蘇:“不錯,小倪這個建議特別好!我們中國火鍋博大精深,的確值得發揚光大。”
“是很靈性。”蕭曼如本就抱著度假想法,便更是支持,立刻劃開手機道,“我們明天備菜,後天拉客,大後天用蘇蘇的庫存試營業。四五天後,我們的第一期飛行嘉賓也該到了,我現在就和策劃溝通,直接讓每期飛行嘉賓人|肉帶貨過來。”
司欲想到天天有火鍋吃,也忍不住搓手,立刻攛掇倪蘇拆一包他們今晚合夥人試吃。
人人都對倪蘇的這個建議讚不絕絕口,除了女頂流趙以寧。
趙以寧從小網劇拍到宮廷大戲,厚積薄發終於爆紅,比誰都明白“矛盾”的重要性。
有攝像頭拍攝,她不太方便明說,便在幾人的微信群裏發消息詢問:
【開火鍋店是會輕松方便許多,但我們的綜藝看點會不會就少了許多啦?】
【咱們畢竟不是真創業開店,是不是也該考慮點節目效果呢?】
【策劃組應該也不會同意吧?】
要知道《我們的餐廳》這個策劃組,之所以被無數人詬病“愛撕逼”、“戾氣大”,卻依舊能做出這麽多長紅的綜藝,靠的就是那些綜藝上的矛盾爆點。
就像狗血劇一樣,觀眾們罵歸罵,可到點兒了卻依舊會實誠地打開觀看。
倪蘇高中就曾在飯店打過短工,對餐廳運營還算有一點了解,此時此刻已經在跟李大廚討論起開店細節,她根本就沒有看手機。
倒是司欲這個從小混跡娛樂圈的富二代,對這些一竅不通,開小差的時候看到了趙以寧的信息。
他就坐在倪蘇的旁邊,沒多想便拿著手機碰了碰倪蘇的肩膀道:“倪蘇,看看這個。”
司欲現在和倪蘇的關系不錯,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,根本就沒想太多。
結果,坐在他對面的蕭曼如卻揚眉問:“小司,和蘇蘇說什麽秘密呢,我們不能聽啊?”
蕭影後笑得暧昧,司欲意識到他的動作可能有些過分親昵了,立刻彈開道:“我不是我沒有!我只是給倪蘇看以寧姐發的消息。”
趙以寧粉絲多,倪蘇今天完全壓過她的風頭,她現在又在群裏說這種話,司欲有點怕節目播出之後被帶節奏,才想著提醒下倪蘇。
“我們不是正開會麽?”蕭曼如狐疑問,“還在群裏發什麽消息?”
趙以寧:……
她雖然沒做過常駐MC,但好歹飛行嘉賓的經驗非常豐富,哪有他們這樣看都不看直接把私下消息擺到臺面來說的?!
蕭曼如天不怕地不怕地,萬一她當場把策劃叫過來討論“節目效果”怎麽辦?那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!
思及此,趙以寧心一橫直白道:“沒什麽啦蕭老師,我就是覺得只做火鍋的話,有點太浪費李大廚的手藝了。而且,我們大中華八大菜系,既然來國外做餐廳,觀眾們應該也願意看到我們展示更多吧?”
反正氣氛都已經些許尷尬,不如就讓她親自把節目效果拉起來!
前幾季嘉賓都那麽拼,沒道理輪到他們,就想著偷懶取巧。趙以寧想,自己這都是為了更好的弘揚祖國美食,更是為了綜藝效果,就算播出去也不怕!
趙以寧一句話,打破了其餘四位嘉賓的幻想,現場登時陷入沈默。
最後反而是提議開火鍋店的倪蘇讚同了她。
“做八大菜系特色餐廳麽?似乎也不錯。”倪蘇邊思考邊說,“那我們可以在把名氣打起來後,弄精致一點搞預約制,這個風格好像和聖托裏尼的浪漫氣質也很貼合。”
她給予趙以寧肯定:“我覺得以寧的提議也很好,開會嘛,大家可以都多提點建議,咱們集思廣益。”
倪蘇其實是在幫趙以寧說話,順便緩和氣氛,但趙以寧卻對她這種領導式發言的口吻不喜歡。
她笑了笑,狀似真誠地道:“蘇蘇,我發現你領導力蠻強的。這一季好像是自己選店長,我覺得你特別合適誒!”
蕭曼如這個大前輩還在這兒,倪蘇一個新人怎麽可能越權做店長?
倪蘇睨趙以寧一眼,察覺到一絲不對味。
她理所當然地回:“店長當然是曼如姐來做,她的經驗和閱歷肯定遠在我之上。不過——”倪蘇也不假謙虛,緊接著說,“我這個人執行力是還蠻強的,我可以自薦做店長的副手。”
“可以嗎?曼如姐。”倪蘇順勢就把這話題往下聊。
蕭曼如掃完趙以寧發的消息,慢悠悠放下手機回:“我可不倚老賣老,既然節目組說投票,那我們就嚴格按流程來。”
幾人立刻開始無記名投票,結果自然是蕭曼如高票當選。
她這才願意擔任店長,開始統籌安排:“這樣,既然大家對開一家什麽樣的餐廳有分歧,不如我們趁今天修整的時間,出去考察下當地市場。順便,也去別家餐廳吃一頓,看看他們的市場定價如何?”
這是再合理不過的安排,自然全票通過。
然而——節目組一如上季般無情,給予他們的啟動資金依舊為零。
所有嘉賓們在節目錄制期間,禁止使用私人資金,公款啟動資金又為零,意味著他們在開餐廳前還要先自主賺點錢。至少,他們的晚飯錢,和開業前的食材錢必須給賺到。
於是,蕭曼如和趙以寧的幾大包行李便派上了用場。
原來她們早知道節目組曾搞過這樣的幺蛾子,所以特意帶了些中國禮品過來換錢,就防著節目組這一手呢。
反正節目組也只是想拍他們搞錢的素材,方法和上一季重覆無所謂,只要過程不同就行。
當蕭曼如和趙以寧把自己帶的禮品拿出來,商討著要換些什麽食材時,倪蘇卻覺得非常可惜。這些禮盒一看就價值不菲,但以物換物他們無論如何都落了下乘,勢必得折價。
沈吟片刻,她突然問:
她突然問:“我有一個賺錢的主意,大家願意相信我嗎?”
“什麽主意?”蕭曼如問。
倪蘇:“擺攤!”
她懇求道:“明天早上我去隔壁聖托裏尼擺攤,你們去調研下市場,咨詢物價、摸清當地人就餐時間之類的可以嗎?”
趙以寧本來想說倒賣可能不太好,但蕭曼如卻一口答應了。
影後十分縱容倪蘇:“行啊,就給我副手個機會。”
蕭曼如最後將禮品分成三份,一份給倪蘇和司欲去擺攤,一份她和趙以寧、李大廚帶著去以物換物,而另一份留待餐廳以備不時之需。
做完這些部署,他們這晚隨便吃了點簡餐便早早休息。
倪蘇為了自己的擺攤大計,保留精力,第一個躺下。
而正是這時,住在她隔壁的司欲,手機開始瘋狂震動。
是路乘風又給他發來信息:
【你們今天錄制結束了嗎?倪蘇習慣綜藝的氛圍嗎?】
【她性格耿直,有沒有和其他嘉賓起沖突?】
而這個男人,已經在節目組官宣時交代過他一次,又在出發抵達時分別叮囑過一次要好好關照倪蘇。
司欲簡直不知道路乘風這是抽什麽風。
畢竟,他從前根本就不是這麽話嘮又操心的性格,即便他喜歡倪蘇,司欲也覺得他這樣太誇張了點!
又一條詢問細節的信息發來,司欲忍無可忍地回覆:
【大哥,我們今天才剛到,能發生什麽事?】
【放心吧,你未來女朋友說她曾徒手扛過水泥,今天扛行李比我還輕松,不需要別人罩!】
【求你了把那個高冷的三金影帝路乘風放回來吧!】
刷刷兩條消息發過去,世界瞬間清凈了。
司欲以為路乘風終於放心,決定就此消停。卻不料,不多時對方又發過來一條:
【那你註意別拖她後腿。】
司欲:……
他屏蔽路乘風,並且在夢裏問候了對方八百遍。
不過,翌日。
當司欲跟隨倪蘇去聖托裏尼擺攤,發現她主要售賣的居然不是特色禮品,而是變魔法般地從箱子裏拿出做蛋烘糕的工具,又去店裏租來個小爐子時,他差點當場跪下。
五月的聖托裏尼正是旺季,這裏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,其中自然不乏中國游客。
這座小島的旺季,可謂人山人海,浪漫直接打個對折。前往藍色圓頂教堂的游客排起長隊,正午的時候太陽火辣,人來人往的游客都叫苦不疊。
他們饑腸轆轆的等待和歸來,體驗實在稱不上好,然而這卻給了倪蘇無限的機會。
她的蛋烘糕小攤便支在去圓頂教堂的必經之路,而且就在一家冰飲店旁邊,她以中國特色禮物為吸引人的噱頭,實則行賣蛋烘糕之事。
經烈日暴曬後的游客,幾乎都會在這兒買冰飲,當熱意得到紓解,饑餓的他們自然也願意再花上2歐品嘗一個中國特色小吃。
司欲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一圈又一圈的游客包圍,而盒子裏的錢飛速增多,倪蘇一個人賺的錢撐起全部,連帶著蕭曼如他們那邊都不用再費勁的以物換物。
冷不丁變成餐廳的頂梁柱,他驚訝得下巴都快脫臼。
到傍晚,兩人收攤之時,司欲忍不住給路乘風發信息:
【哥,您真的多慮了,我看接下來的一個月多半是倪蘇要罩著我了……!】
或許倪蘇因不曾錄制過綜藝,不太會營造效果,但她賺錢的能力和任務執行力真的強到可怕。原本,開業前的原始資金累積是大難題,在她手裏居然以這種方式輕松解決了。
霎時間,節目組設置的“采購資金矛盾”、“財務的捉襟見肘與大廚花錢的大手大腳”這些挫折,通通都迎刃而解。
兩天時間過去,倪蘇他們的店都快開張了,然而剪輯組那邊卻仍覺得節目爆點有點不夠。因為邀請了倪蘇這個bug,嘉賓們的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,節目組還是希望他們多少能遭遇點挫折,以吊起觀眾的胃口和期待。
既然嘉賓任務這邊玩不了難度,他們便打算從顧客這兒入手了!
不過,他們這檔節目打算像周播劇那樣,拍一周播一周,以及時獲得觀眾的反饋。
所以即便素材還不太夠,剪輯組還是先出了版本“倪蘇和趙以寧開會暗湧”的預告。
在倪蘇他們餐廳正式營業的第一天,節目組安插的“奇葩顧客”已就位。
而也是這一天,戛納電影節迎來了最後的頒獎典禮。
《我們的餐廳》節目組知道倪蘇和文穎之間的較量,便也幹脆挑在這一天,放出了第一期節目的預告。
作者有話要說: 趙以寧:我是來搞綜藝的!
蘇蘇:我是來創業的!
蕭影後:我是來體驗和女兒度假是何感受的!
司欲:我是來躺贏的[鹹魚癱
路老師:我是活在手機的第六位嘉賓(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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